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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9日是美國黑奴解放日“六月節”。當天,美國多地舉行游行或集會活動,不過,也有不少人呼吁以“六月節”為契機反思美國種族主義痼疾。顯然,再多歡慶活動也難以掩蓋“六月節”充滿血與淚的底色,更無法粉飾美國種族痼疾纏身的現實。時至今日,美國“奴隸制”的污點仍然觸目驚心。

“六月節”本身就是美國種族問題遲遲難以解決的一個象征。“六月節”的誕生可以追溯到1865年,但直到2021年才成為紀念美國廢除奴隸制的全國性節日。在只有247年歷史、時刻宣揚“人人平等”的美國,非洲裔卻用了156年才能將慶祝擺脫奴隸身份的日子定為全國性節日,已經折射出種族主義是如何頑固地扎根于美國社會和體制之內。根據皮尤研究中心的統計,直到今年也只有28個州和首都華盛頓所在的哥倫比亞特區在法律上確定了“六月節”為公眾假期,其余22個州僅“承認”這個節日的存在,但并沒有列為法定的州立假日。

從現實層面來看,美國的種族問題仍沒有找到解決的藥方。不管是“六月節”,還是“馬丁·路德·金日”和“黑人歷史月”,其重要作用之一都是為了提醒美國人,在過去的歷史中,以非洲裔為代表的美國少數族裔受到了何等不公平的對待。遺憾的是,美國的種族主義頑疾非但沒有治愈,反而越來越嚴重。特別是過去這幾年,受到美國政治社會環境變化、新冠疫情沖擊、白人至上主義等極右翼思潮沉渣泛起等因素影響,美國國內種族問題進一步加劇,少數族裔的弱勢地位更加明顯。比如,美聯社公布的一份最新民調顯示,70%的非洲裔美國人認為,在涉及警察的事件中,如果非洲裔想要得到平等待遇,還有“大量”的工作要做。

實際上,美國的種族不平等一直是一個系統性的問題。盡管美國在上世紀60年代就從法律層面徹底廢除了種族隔離和種族不平等,但并沒有將這顆毒瘤從現實的政治、經濟、社會體系中徹底摘除。在經濟上,白人與有色族裔間存在巨大的財富差距:Statista全球統計數據庫2022年9月30日發布的報告顯示,2021年,美國有19.5%的非洲裔生活在貧困線以下,而白人的貧困率僅為8.2%。美國普林斯頓大學和德國波恩大學學者2022年5月24日共同發表的一項長時段研究指出,美國非洲裔和白人之間最大的經濟不平等體現在種族財富差距上,白人和非洲裔的人均財富比長期穩定在6:1。

在社會生活中,無論是教育、醫療還是其他領域,白人與有色族裔之間也存在巨大鴻溝。最近一段時間,美國奧運冠軍、非裔短跑名將托里·鮑伊被發現死于分娩引發的并發癥一事,再度引發媒體和社會對非洲裔、特別是非裔女性在醫療保健方面遭遇不平等的關注。根據美國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CDC)的數據,黑人孕產婦死亡率在美國最高,2021年每10萬名活產中有69.9人死亡,幾乎是白人孕產婦死亡率的3倍。加利福尼亞州最近一項研究發現,最富有的美國非裔母親和她們孩子的死亡率,仍相當于是最富有白人母親和她們孩子的2倍。這表明隱性偏見和制度性種族主義是導致非裔女性在分娩前后死亡人數上升的部分原因。

更多數據都凸顯了美國種族不平等是何等根深蒂固。比如,CDC在2022年12月發布的數據顯示,2021年美國非洲裔和本土原住民的死亡率均明顯高于美國白人;8月公布的美國預期壽命顯示,2021年美國白人平均預期壽命為76.4歲,而非洲裔僅為70.8歲,本土原住民更是只有65.2歲。再比如,美國量刑委員會2022年的最新報告指出,與犯同樣罪行的白人男子相比,非洲裔男子所受的刑罰始終更為嚴厲,美國非洲裔被關押在州監獄的比例更是達到了白人的5倍。《紐約時報》就指出,盡管在2020年非洲裔男子弗洛伊德遭白人警察跪殺案后,美國掀起了聲勢浩大的平權運動,但“真正的改變進展緩慢”。

美國國家民權博物館副館長賴安·瓊斯在接受美聯社采訪時表示,“六月節”象征著“一個被迫忍受基于膚色的壓迫和歧視的民族的獨立”,美國應該像對待“獨立日”一樣重視這個節日。如果美國不能徹底清除種族主義和種族不平等政策的毒素,種族主義只會在美國制造更多痛苦和災害,再多的“六月節”也無法讓非洲裔等少數族裔擺脫種族制度的牢籠。(聶舒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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