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湖北利川的“90后”小伙田歡大學畢業后,選擇離開都市回到大山當起了小鐵匠。老話說“世上三般苦,撐船、打鐵、磨豆腐。” 打鐵雖苦,但田歡對打鐵有著不一樣的感情和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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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都市回鄉創業 “千錘百煉”打造鍋具

“鐵娃”田歡今年32歲,經營著一家主打手工鍛打鐵鍋的鐵匠鋪。炒鍋、燉鍋,平底鍋,小奶鍋……這里的各式鍋具都是依靠“千錘百煉”手工制造的。

別看現在的“鐵娃 ”指導起師傅來頭頭是道,幾年前,他還是個不折不扣的“門外漢”。2014年,剛剛大學畢業的田歡懷揣著一個“北漂夢”,來到北京。可是,在人才濟濟的大都市,田歡并沒有找到屬于自己的位置。

田歡:其實那時候其實想得很簡單,因為我學環境藝術設計專業,都有一個“北漂夢”,我想去北京去闖一下。我當時就帶了3000塊錢,去之后找工作找了半個月,工作沒找好,把錢給用完了。

雖然出師不利,但田歡并沒有灰心。做不了本專業,就先讓自己活下來。田歡找到一份二手房銷售的工作,開始了自己的北漂生活。一個偶然的機會,他進到了一家小店。

田歡:推開門之后,一瞬間讓我豁然開朗。發現里面全是用鐵和銅鍛打的一些小器物,茶具、花器……這種很精美的藝術品。當時我就問店員,這個是誰做的?他說是日本的手作家、藝術家做的,還有一些歐洲的,這完全顛覆了我的認知。這個東西我很喜歡,是發自內心的、發自骨子里的一種熱愛,對這個東西很癡迷。這個事情我能做。

從零開始 一個個難題接踵而至

有了這個念頭,田歡很快辭去了北京的工作,回到利川老家。可是,從來沒有接觸過“打鐵”這個行當的他,該從哪兒下手呢?作為村里第一個大學生,田歡返回家鄉創業的舉動,能得到家里人的同意嗎?一個又一個的難題接踵而至,將田歡打了個措手不及。

田歡媽媽:我覺得那個時候,每個家庭中一個大學生出來,都是想找個好工作,有個穩定的事做。回到鄉里創業,一個大學生出來打鍋,確實不體面。

家人的反對在田歡的意料之中。這個倔強的土家小伙,并沒有輕言放棄,但現實卻并沒有那么美好。離家多年的他,并不知道去哪里找合適的鐵匠師傅。田歡一咬牙,決定用最笨的辦法,一個鄉鎮、一個鄉鎮去趕集。

田歡:每個集市上都有一兩家賣農具的鋪子,我就去問他們,你這個農具是在哪里做的,是自己家做的,拿來賣的,或者是找別人進貨的。我知道一個鐵匠的信息,就用筆記本記下來。

靠著兩條腿,田歡跑遍了整個利川。筆記本上也密密麻麻記下了幾十位鐵匠的聯系方式。可是,接觸下來田歡發現,這些鐵匠有的年紀大了,有的出門打工了。剩下為數不多的鐵匠師傅,則是根本不相信他。

田歡:99%以上的,都覺得你這個年輕人不落教,土話叫不落教,就是這個人不靠譜。

“閉門羹”吃多了,田歡也不灰心。還是時不時往鐵匠鋪子里鉆。時間長了,一位老鐵匠看到了他的誠意,就介紹了一位住在利川市南坪鄉大田村的鐘師傅。

鐵匠 鐘銀超:開始哪搞得來,搞不來。不知道東西怎么做。我們倆以前坐在院壩上,邊打邊看怎么才像。

反反復復兩三個月,一個手作的鐵碗終于完成。有了鐘師傅的成功案例,田歡陸陸續續又說服了幾位鐵匠師傅跟他一起做。

2017年,田歡開始參加全國各地的大型文創博覽會,推介自家產品,還開起了網店,銷量逐步提升。還沒等田歡喘口氣,新的問題又來了。

田歡:每一個師傅,他都有匠氣,也有他的脾氣,性格還不一樣。這個時候,每個人做同樣產品,做出來之后,完全不一樣。

如果說純手工的魅力在于獨一無二,那么,作為商品而言,消費者更看重品控管理。投訴反饋越來越多,也讓一直堅持手作的田歡第一次產生了疑慮。

田歡:手藝做的東西不完美,就是美。有句話說,無用之物,無用也是一種美。但遇到這個問題了之后,你要想辦法去解決,畢竟這個東西,你不能把它當藝術品去賣,它是生活日用品。

想通這一點后,田歡開始了一個新嘗試——手作流水線。

田歡:一些手藝人做東西,他一輩子就干這個東西。只做耳巴,但做十年、二十年、幾十年,甚至幾代人做這個東西。那我現在也是這種想法,一個人只做這個把手,你就堅持做把手,你會越做越好。

用自己的夢想 點亮鄉鄰的希望

解決了品控的問題,田歡的“鐵娃公社”迎來了快速發展,如今,每個月都能賣兩三千口各式鍋具,產品不僅賣進大城市,還遠銷海外。從獨自一人回鄉打拼,到將“鐵娃公社”的產品賣到世界各地。田歡也用自己的夢想,點亮了鄉鄰的希望。

每天早上,利川城邊的一家工廠里,叮叮當當的打鐵聲就會準時響起,這是“鐵娃公社”最大的一個生產基地。敲鍋坯的工人中,絕大多數都是附近的留守婦女。

田歡:我們這邊屬于勞動輸出型地區,好多是老公在外面打工,自己在家里帶小孩讀書,又想找一個事情做。我這里就比較靈活。

“鐵娃公社”工人覃臘梅:像我們帶小孩的話,早上要把小孩送去上學,才能上班。下班的時間也很自由,也要回去接小孩。對于我們還真是蠻好的。

在“鐵娃公社”的工廠公示欄中,貼著福利待遇的公示。上面不僅有法定假期,還有員工生日福利、家屬福利、子女升學福利等。

“鐵娃公社”工人覃臘梅:婦女節還有禮品,在我心目中還是滿足得很。

田歡說,招聘這些阿姨們或許不是工作效率上的最優選擇,但卻是他內心的唯一選擇。因為在他的尋夢路上,遇到了太多的溫暖。陪他實驗產品的鐵匠師傅,幫他改進工藝流程的陌生網友……正是有了他們,才有了現在的“鐵娃公社”。

田歡:有時候,人的精神需求遠遠大于物質需求。你幫助了人家,就像別人當時幫助我一樣,能感受到這種溫暖和力量。我現在多做點實事,也是另外一種幸福,這種幸福遠遠大于你多賣幾個鍋的幸福。我個子很小,但我是一個魁梧的人,我覺得后面有很多人在支持著我,在帶著我一起,推著我往前走。我希望打鐵這個事情能夠做一輩子。

“年輕無畏是資本 敢闖敢拼是秘訣”

成功過程中的艱難困苦,視頻中可能1分鐘就過去了,但是對于“鐵娃”來說,是無數個不眠之夜。把這件事兒做成,真的不容易。在實現夢想的道路上,無論遇到再大的困難,他都沒有放棄過。他說,自己最大的資本是年輕無畏。這種敢闖敢拼的勁兒,正是他成功的秘訣。

從城里回到村里的“鐵娃”,通過互聯網,把老鐵匠和客戶連接在了一起,也讓老鐵匠的手藝重新煥發榮光。并且,“鐵娃”還用炙熱的鐵爐傳遞溫暖,讓小小的“鐵匠公社”,發出點點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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